魏婴看他的大哥哥与别人相谈甚欢,心中不免吃醋,于是抱着蓝湛不撒手,蓝湛也抱住他笑笑,魏婴炫耀的看着孟瑶,蓝湛趁着孟瑶被魏婴分神之际,在分给他的吃食中放了噬魂菇。
这种毒物放在食物里,可以以假乱真,让人吃不出任何区别,无色无味,这也是前世魏婴死后,蓝湛用了六年心血制成,世家楷模算什么,哪里比得上失去你的痛苦。
蓝湛和孟瑶分道扬镳,毕竟,他现在还需要去聂家等待蓝氏听学,好盗取《乱魄抄》。又过了四年,魏婴十五,这期间,云梦莲花坞的声望一落千丈,找江枫眠夫妇除祟之人寥寥无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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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枫眠,你怎么回事,这都几年没人上门求我们家除祟了,竟能被一个无名小卒抢了名头,江枫眠,你就是个废物,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你!”虞紫鸢大怒,江枫眠这蠢货,就不能先除祟,再让那些人卖身给他们家吗,到时,还怕江氏名声有损,那时说不准还能落下个侠义之名,如今,却什么都没有,愚蠢!
而他们没想到的是,之后,将会是许多数不清的八卦,有关他们的故事在云梦,清河,甚至金陵各个酒楼茶馆传扬,把江氏和魏长泽夫妇的故事重演:江枫眠如何心机深沉,看上某散修的未婚妻,便算计那名散修,哪怕那名散修于他有恩,他想离间那未婚夫妻二人,未能成功。
又因虞紫鸢嫉妒那女子容貌,便设计想让人毁容,幸好女子警觉躲过一劫,之后江枫眠本想给那名女子下药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,女子不肯,与那散修退出江氏,又结为夫妻,江家不想把如此助力送给别人,便趁他们二人受伤偷袭,从此散修夫妇生死不明。
当然,如今的江枫眠还不知道,他的故事,许多人都知道了,甚至知道他的夫人经常无故用紫电鞭打弟子,还经常在家中侮辱已逝之人的身后名。姑苏蓝氏开始新一轮的听学,蓝湛带着魏婴去往云深不知处。
然而蓝湛回到云深不知处,让蓝启仁和蓝曦臣都有些意外,忘机的神态都不同了,似乎不再那么沉闷,“忘机,你回来了,这小公子是?”蓝启仁看着这个白衣少年魏婴有些惊讶,又感觉这少年的眉眼有些熟悉。
“魏婴,”蓝湛看着缩到他身后拉着他衣袖的魏婴笑,“阿婴,这是大哥哥的叔父和兄长。”“叔父,兄长。”魏婴乖巧的说,第一次见到和大哥哥一样打扮的人,魏婴有些好奇。
“嗯,忘机,他就是你信中所说,魏长泽与藏色的后人?”蓝曦臣问。蓝湛点头。“既是如此,明日一道听学,把他的学舍安排在新生学舍吧。”蓝启仁道,这孩子挺乖巧的,他喜欢,新生学舍离他的雅室很近,也好就近教导他。
“蓝湛~我不要!我要跟你住一起!”魏婴突然噘嘴摇头,满脸委屈。“两个男子住在一起成何体统!”蓝启仁气的吹胡子瞪眼,又不是夫妻,住一起不是惹人闲话吗?
“凭什么,蓝湛一直和我睡一起的,我不要和蓝湛分开,蓝湛~”魏婴继续扮可怜,他知道,蓝湛一定会心软。“叔父,就让魏婴和我一起吧,没有他陪着,我也不习惯,叔父,兄长,我先带魏婴下去梳洗,魏婴我自会安排。”蓝湛说。
蓝曦臣点点头,刚要离开,就有人来报,“先生,宗主,云梦江氏江晚吟,江厌离在山门口大叫大嚷,还想强闯山门,被弟子拦在门外。”“为何大叫?”蓝曦臣不明白。
“他们弄丢了拜帖,所以守门弟子不让他们进入,江公子失手打了我们的弟子,还跟弟子吵了起来。”小弟子一脸委屈。
魏婴自从蓝湛告知父母真相后,就十分厌恶江氏之人,蓝湛也跟着皱眉,“叔父,我去看看。”蓝湛说,既是蓝氏掌罚之人,蓝湛去也合适。蓝湛知道魏婴也想去,既然他想要报复一番,便也由得他去。“去吧忘机,他们便交给你处理。”蓝曦臣道。
魏婴蓝湛来到山门口,看见受伤的弟子,蓝湛递给他一瓶伤药让他擦上,“江公子,江姑娘何故伤人?”蓝湛冷冷看着江氏姐弟俩。
魏婴直接上前,一脚冲着江晚吟胸口而去,江晚吟后知后觉,没能躲开,“你们太过分了吧!和你娘一样没有教养,说不过就动手,来别人家听学,就该遵守别人的规矩,江晚吟,江厌离,你们娘亲没有教过你们吗?哦,对,自然没有,她也是如此罢,江宗主呢,教了你们仗势欺人吗?蓝湛~你说我说的对不对~”
“阿婴说的没错,既然阿婴已替我罚过你们,那就去把拜帖找到再来,若是再硬闯山门,我便发出公告,以后江氏之人,不得入蓝氏听学,如何?”蓝湛轻轻笑起来,这笑冷的江氏姐弟直打颤。
这一晚是蓝湛巡夜,他和魏婴站在他们前世初识的屋顶露台,然而最让蓝湛意想不到的是,那两个人还想硬闯山门,却不如魏婴修为,江厌离,江晚吟被山门口的结界弹出老远,摔在地上,疼的江晚吟呲牙裂嘴,江厌离疼的哭哭啼啼,二人只得去找了拜帖,第二日一早才进了山门,也因此,二人听学差点迟到,还一身狼狈样。
蓝启仁分派座位时,魏婴正好坐在江晚吟身后,和蓝湛隔着很远,这下魏婴不乐意了,起身说,“叔父,我要蓝湛和我坐。”江晚吟皱眉,这魏无羡总要给他们丢脸才甘心吗?
蓝启仁气的一拍桌子,“魏无羡,上课不好好听讲,谁教你的!”“蓝湛~叔父好凶啊~”魏婴吓得噘嘴委屈,蓝湛从不舍得骂他,为什么这个人像是讨厌他似得。
蓝湛走了过来,直接坐在魏婴身边,把衣袖递给魏婴,魏婴把蓝湛伸过来的衣袖擦了擦他不存在的眼泪,才笑了,“蓝湛~”蓝湛笑着说,“我在。”蓝启仁惊呆了,蓝湛不是从小爱干净吗,为何衣袖也毫不犹豫给魏无羡擦眼泪?
“叔父,方才您并未讲课。”蓝湛冷静的说了一句。蓝启仁无法反驳,他只得忍着上涌到嘴边的血气又吞了回去。而这一次,魏婴对于他的问题对答如流,他才微微点头表示满意。
这其中,他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孟瑶和苏涉在偷偷传纸条,只怕,前世蓝氏藏书阁中的《乱魄抄》便是金光瑶从苏涉这里知道的。蓝湛原本可以揭发他俩,不过,揭发了,下一次他们只会更隐蔽,就当自己不知道为好。
课后,蓝湛带着魏婴打算去静室歇息,顺便再给魏婴做些他爱吃的菜,结果,江厌离拿着她的莲藕排骨汤缓步走来,蓝湛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,她这收买人心的招数都一样。
“阿羡!”江厌离居然比蓝湛先一步走进静室,然后把莲藕排骨汤放在桌上,“阿羡,别跟阿澄怄气,这是我做的汤,吃完跟阿澄陪个不是,我们就还是一家人。”
魏婴皱眉说,眼神有些嫌弃和疑惑,“这位姑娘,首先,我们从来不是一家人,我姓魏,你姓江,你也不怕这话说了,你祖上从坟里爬出来揍你,而且,我又没做错什么,为何要给那个炸毛怪道歉?对吧,蓝湛~”说完,魏婴笑眯眯的看着蓝湛。
“嗯,魏婴无错,不必与他人赔罪,江姑娘请离开静室,否则,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。”蓝湛说,耍无赖是吗,前世他不会不代表这一世他还能忍。
“就是,这汤味道好腥,我有点恶心,呕!呕!”魏婴被蓝湛宠了六年,对于看不惯的人和事,从来不心软,说着就对着那锅汤干呕,哼,既然你想勾引蓝湛,就别怪我魏无羡不给你面子了。“阿羡,你,你为何如此对我?”江厌离边说边护着那锅汤,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。
“哭,你哭啊,你敢哭我就敢把蓝先生找来,让他和蓝家弟子都看看,云梦莲花坞江氏之女就是如此家教,深夜闯入男子卧房,你猜他们会信你还是信蓝湛呢?”魏婴说完作势要出去叫人,江厌离才不得不提着莲藕排骨汤跑了。“切,跟我斗!”魏婴对着江厌离的背影冷哼,然后才得意的回头,“蓝湛~我饿了~”
“不急,一会儿就给你做好,小醋坛子~”蓝湛笑着走进侧室旁的小厨房忙活起来。魏婴想,蓝湛就是我的,哼,表面给我送汤,进的却是蓝湛的静室,说你对蓝湛没有那种心思,谁会信!
不一会儿,两人一起吃了些东西,魏婴正想让蓝湛抱着自己歇一会儿呢,江晚吟又冲了进来,手里提着三毒,一副要吃人的模样。
“魏无羡!我阿姐好心给你做莲藕排骨汤,你却把她惹哭,魏无羡,你还有良心吗?我们家的狗都知道感恩,你却恩将仇报,三番五次欺负我们,凭什么!我阿爹还怪我没把你带回去,我们江家对你不好吗?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,没心没肺的狗东西!”说着就想拔剑。
“蓝湛~他要杀我~”魏婴一脸委屈的回头扑进蓝湛怀里。
“江晚吟,蓝氏家规,云深不知处不可私斗,更不可杀生,既然你忘了蓝氏家规,便自去藏书阁抄写家规三千遍,再罚戒尺二十,再敢动手,便废你修为!”蓝湛冷冷看着江晚吟,手下却温柔的轻拍魏婴的背安抚他。
“蓝忘机!你以为我怕你吗!”江晚吟大吼!蓝湛抱住魏婴往自己身后拖,冷冷看着江晚吟,“你大可以试试看。”
也许是江晚吟的吼声太大,引来了许多听学的弟子,对江晚吟指指点点,“原来这便是莲花坞江氏啊,难怪名声一落千丈,都欺软怕硬,知道人家魏公子爹娘不在了,死人说不了话,就四处污蔑人家娘亲是勾引江宗主之人,实际不过是嫉妒他人能夫妻和睦,真够无耻的。”
“可不是嘛,如今又跑来蓝二公子的房间撒泼,完全不把蓝氏和蓝先生放在眼里啊。”又一个弟子低声附和。
“魏无羡,为什么不帮我求情,你就在这儿看好戏是吗?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!”江晚吟被蓝氏弟子拖着,还挨了江晚吟一掌,幸好他修为不高,蓝氏弟子伤的不重,蓝湛便让他下去休息。
蓝湛实在看不下去,刚才要杀了魏婴,如今又侮辱魏婴,蓝湛走过去,直接拽着江晚吟衣领,另一只手搂着魏婴的腰,走向掌罚殿,蓝湛直接把江晚吟扔在地上,拍拍魏婴问,“阿婴想不想试试?”说完把戒尺递给魏婴,从此后,他要让蓝氏,无人敢惹魏婴。
“我可以吗,蓝湛?”魏婴看着他的大哥哥,他是很想揍这人一顿,却怕自己动了手,他的大哥哥给别人留下话柄。“嗯,可以。”蓝湛点头,若蓝氏一味退让,那么总有一天,温氏的监察寮,也会轮到蓝氏,随波逐流,并不会让别人放过自己,倒不如先下手为强,让所有人都有所忌惮。
“魏无羡,你敢动手,我娘不会放过你的!”江晚吟话音刚落,蓝湛就听到江晚吟一声接一声惨叫,多余的话都说不出。
“魏婴如今是我蓝氏之人,你一次又一次招惹魏婴,是不把我云深不知处放在眼里是吗?还是连仙督都不放在眼里呢!”蓝湛故意说到温若寒,他很清楚,江晚吟这口无遮拦,必定会大放厥词,惹怒温氏。
“蓝湛~二十戒尺打完了,我厉不厉害~”魏婴说。“我的阿婴最厉害。”蓝湛点头笑。
“哼,温若寒这老匹夫,算得什么,眉山虞氏纵横仙道百年,还怕他不成,魏无羡,你又有什么资格打我?不过是我江氏家仆之子,不知道护主,倒反过来跟本少爷动手,魏无羡,我不会放过你!”江晚吟想着自己几次受辱,咽不下这口气,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跑去找江厌离告状了。
弟子去禀报蓝启仁此事,蓝启仁震惊,他的侄子何时如此大胆,就不怕江氏找上门来吗?
蓝启仁和蓝曦臣到时,江厌离在掌罚殿前哭哭啼啼,“忘机,江公子并未触犯家规,何至于罚他戒尺?”
“叔父,兄长,魏婴可是我蓝氏之人,他屡次辱我蓝氏之人,不该罚吗?他在蓝氏动手不该打吗?若我不给他些教训,怕是别人都以为我蓝氏软弱可欺!长老既然让我掌罚,那么我所做一切决定,都不可违逆!兄长也不必劝我。”蓝湛看着蓝启仁和蓝曦臣道,兄长既不信魏婴,那这一次这宗主之位,我便要定了!
“蓝湛~我是不是做错了啊?”魏婴看着蓝启仁,回想着刚才他们的话,做错事的人不该罚吗?“魏婴,你没有错,”蓝湛拉着魏婴温柔说,“今日之事,我想让你明白,只要欺负你的人,你都可以欺负回去,有时,心软只会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,懂吗?”
魏婴有些懵懂的点头,只要是蓝湛说的,那一定没错,“我懂了,蓝湛~嘻嘻,我饿了~”魏婴笑嘻嘻的拉着蓝湛衣袖。“好,我去给你做吃的,”蓝湛把魏婴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握住,然后对蓝曦臣说,“兄长,江晚吟一会儿还需到藏书阁抄写家规三千遍,若他不允,直接把他丢进藏书阁便可,之后我自会去找他。”
而此时,大街小巷里都是江氏谋害魏长泽夫妇的传言,江枫眠已经门都不敢出了,一出门背后便有人指指点点。
说他忘恩负义,于他有恩之人都能背后捅一刀,谁敢跟江氏结交那是嫌命长,虞紫鸢被气的冲出去就用紫电抽人,可说道的人不止云梦,她又能教训几个,只把那泼妇气的在莲花坞门口吐了好大一滩血,就晕了过去。